3加尸體庫,我和陳師傅一人推出一具尸體。帶有萬向滑輪的鐵床推起來并

3加尸體庫,我和陳師傅一人推出一具尸體。
帶有萬向滑輪的鐵床推起來并不沉滯,無論前行還是轉角,十分順暢。
(資料圖片)
我推的正是那具“麻煩”的男尸,身上覆著相同的白布單,不同于旁人的頭面包裹和終于祛除大半的難聞味道。
說真的,對于曾經聞到的那種氣息,我是有記憶的:涼涼的,冰化了的感覺,帶著絲絲血液的氣味,凝混著某種熟悉的味道。
現在,他的“體味”淡了不少,也正因如此,隱約間,我嗅出了某種形容不出的“體香”。
我甚至暗暗地、自作主張給他起了個名字——小味,當然,也可以同音字替換——小衛,保衛的“衛”比較體面,總之,用以定義他的與眾不同。
把小衛推進3加庫,他的位置恰好與陸昭相臨。
借著陳師傅背過身的時機,隔著布單,我有意將手指放到小衛凸起的鼻子下,如同檢查一個人還有沒有呼吸。
大白天光的,這本是我的一次調皮,哪曾想,小衛“出我不意”地給了回應。
他突然抬起左手抓住我的手,青黃色的皮膚,濕濕的,冰冰的。
“啊!”
我一聲尖叫,陳師傅一下回過身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他……”(我的聲音抑不住發顫)
“他怎么了,活了?”
“不……不是,我……剛才……”
不等我結結巴巴地說下去,陳師傅一把掀起蓋在小衛身上的白布。
此刻,靜靜躺在床上的這具尸身并不似陳師傅先前所描述的白凈與鮮嫩,白色燈光下,他褶皺的皮膚呈現青黃,那種感覺像是被什么特殊液體浸泡過。
“小白,他怎么驚著你了?”(陳師傅皺了皺眉)
“他……他沒怎么,是我……我摸了摸他的鼻子,忽然覺得他在喘氣兒,我就……”
“他都這樣了,還喘什么氣兒啊!”(陳師傅舒了口氣)
“可能是心理作用吧,自己嚇唬自己。”(一邊說著,我給小衛重新遮上布單)
“也怪我,不該跟你提昨晚的事兒,給你留下心理陰影了。”
“沒事兒,您一說、我一聽,過去就過去了。”(我不太自然地笑了笑)
“沒事兒就好,咱趕緊把這邊的活兒干完,一會兒,3加庫里的那些器官標本還得重新標號兒、重新擺放呢。”
“哦,好,好。”
“小白,你跟我說實話,這尸體庫的工作,你一個女孩子,還干得下去嗎?”(陳師傅望向我)
“干得下去,沒問題!”(我立刻回答到)
“真干得下去?不會再疑神疑鬼、一驚一乍?”
“不會的,您放心,我以后絕對不會了!”
之后,整理器官標本的工作,我是硬著頭皮撐下來的。
我并非抗拒那些“不好看”的病理器官,而是對心臟標本有種控制不住的反應。
心跳加快,心往下沉墜,迫不得已的一次次深呼吸,我必須忍耐著,絕不能表露分毫。
陳師傅負責粘貼新標號和記錄,我負責將編好號碼的器官標本按順序一一擺放。
還好,我能堅持,大不了瞇著眼,不仔細去看那一顆顆再不會跳動的心臟。
就在全部整理即將結束時,陳師傅忽而說了一句: 不對啊,這個標本器皿怎么空了,里面的那顆心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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